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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是另一种记录

2010年12月22日星期三

冬至

文/安然


只付出泪眼
却不哭出声来
声音留在沧桑的体内
纪念一场肺病
看不见的伤痕
就如我已适应的声音的黑暗


我不太懂
那层薄薄的黑雪
是夜的延续
还是一次枪击过后留在地上的熏痕
我不太懂
那把对着我们的
叫做现代的枪
是古老暴力的延续
还是最后的清算

2010年12月13日星期一

昭通绝句(六首)

文/安然

清官亭

盛衰成败非天命,
马策刀环治不平。
古人来者皆不见,
清官亭侧不胜情。

望海楼

蓬州访道至乌蒙,
万卷经藏读转愚。
族教兴亡劫后人,
寂寞孤楼残照里。

龙头寺

古寺锁桂子,
明月空相见。
梁园陌上客,
此地黯销魂。

夜游

文屏山下夜深沉,
菱花镜上无颜色。
星汉欲坠迁客愁,
前度曾伴美人来。

哀回

十年一梦肠尽断,
还向剩水残山行。
岂意拓跋变却元,
谁为胡马招故魂?

站台

灯迷黄昏雨,
泪寄归乡时。
从兹不相顾,
遗恨念永诀。

2010年12月7日星期二

第一个殉道者(外一首)


文/安然

第一个殉道者

二次流放之际
哈里发密令他从羊肠小道悄悄离去
莫惊动塔楼上向外张望的众女子
城外
蒙古大军的烽烟像一朵黑云
升起在那轮欲坠的血阳前方
这世间最美的情郎
没入血光
传说
他是第一个殉道者

民谣

心中暗藏刀子的人
心比刀硬
那梦沦落到地方
比刀还痛!

2010年12月4日星期六

老树之死

文/安然



时光之斧将它砍倒

我犹豫着

是否将它重新扶起

可世间

干热的土和苦涩的水

已让我不堪忍受

终于

我以一棵树应有的节制

无声注视

尘归尘

土归土

的那一刻

尘归尘

土归土

可爱不灭

2010年11月27日星期六

安息茴香(外一首)


/安然


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人,

却想去照顾另一个人。

是因为她在你的眼中是更弱的弱者?

你是如此奇怪,

你不喜欢茴香的味道,

却喜欢它的西域远亲。

随着一盘金黄的饭粒,

这域外的异香被吞入这个孤独的人的体内,

但小小的它是如此不甘,

拼命地挣脱,

终自汗腺钻出!


如果明日依旧到来,

你是否还会让它的反抗

令你沾染上她的气息——

那无用的

无望的

西西弗的气息


注:孜然(Cuminum cyminum L.)学名枯铭,也叫安息茴香,野茴香。



我看见

那个在角落里

亲吻这本经的男人

瘦得像一副干柴

星星之火即可点燃他


我在想

他是在经中

找寻到了路线图

还是让火热的内心

清凉一些的方剂


后记:如果不是朋友的赠书中有那本记录西域草木的《植物传奇》,我会一直让这两首笼罩着失恋阴霾的小诗尘封下去。

所有的植物都是一盏灯,而香味就是它的光。——雨果

愿这光照进我黑暗冰冷的心里,阿米乃。

2010年9月7日星期二

古寺抒怀



文/安然

出山本为真翠境,
岂意困坐南蛮地。
莱曼丹月无吉庆,
面壁成空愁涟涟。
孤灯孤愤伤回教,
白丁庸脂乱教门。
可怜身似江南燕,
又逐秋风往北飞。

毛货街


安然/

在毛货街,我心中的许多信念都受到了摇撼。在这个败落的即将被拆迁的院落里,它给我呈现的民族景象和信仰表现同样惨不忍睹,以致我时时怀疑此行实乃阴谋之旅。

出身回族的阿訇公然在课堂上用宗教的说教消解民族的观念,而西北的孩子心中似乎就从不知民族为何物。我像在目瞪口呆地观看一出荒诞剧,其中的表演充满了对我之前的民族激情的反讽。

信仰缩减为一日数次的下跪磕头,所谓的虔诚者念念不忘的是自己死后或曰后世的下场。信仰不再是那些比一己的生命更重要的高尚信念,不是让人可以为之生,必要时也值得为之献身的理想……他们看重的是风干的传统,是墨守的与现代进程背道而驰的陈规;这些人从不向高处张望也不会向内心深处挖掘,康德所说的“于我上者星空,道德律在我心中”,应是闻所未闻吧。

来毛货街之前,我认为伊斯兰是乌托邦。来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的这个微型的穆斯林社会仍是世俗权势与意识形态的结合,不平等与贫富差距处处可见,并且,在一种教会学说的包装下变得合法化,这才是最不能容忍的,因为它亵渎了理想。

当我拒绝为那些自命为“安拉”在人间的代理人唱赞歌的时候,我就像在汉族社会里那样受到冷落、排挤,重新回到边缘人的角色。

我像一个流浪多年的返乡者,面对一个自以为熟稔的穆斯林社会,突然产生了陌生感和疏远感,这种感觉虽然是幻灭的,却让我瞥见了存在的令人震惊的本质,存在向我展示了它的可怕的虚无本相。

2010-9-7于昭通




2010年9月4日星期六

马梅兰

/安然


故乡 西北偏北

早早起身 灯火很黑

无辜 羔羊的眼

无声 花儿的嘴

母亲说世上有一味叫“伊玛尼”的药

西方无路

就往南寻

我的回回 我的心肺

缺它不行


缺它不行

花花尕妹

五官深邃

心里是泪


红尘遥遥

罩上盖头就如粉梦闪过

他乡的小园庭里

又一朵天堂的玫瑰

尘埃

落定



2010年8月29日星期日

柔巴依(四行诗)




安然/




只有借由一个西域的女子

我的灵魂才能得以安放

否则 就让他流浪吧

就让他哭泣吧




那晚,爱意燃烧着我

烧去斋月里的疲惫和无趣

胡大的殿堂里,海浪般起伏的人群中

我独自感受着一朵玫瑰的清香……




你将与她永远同在

而她此来,只暖我一世的悲凉

我奉献血与热

求你出借这穿越戈壁的一点甘甜吧




你的笑靥

海蜃一般

美在天上

近前不得




你的宗教,我永远不懂

你的冷漠,我已看到

胡大给予的寂寞比赤子燃尽的舍利还冷

我的民族和信仰将死在这个雨夜


2010年8月 于昭通


2010年8月21日星期六

(小说)终究意难平


/安然


“介廉种子,官川开花,我来结果。”彼我非我,我说不出如此雄心勃勃的偈语。自落生起,我就脱离了民族的母体,我长不到那棵果树上去了。我知道,自己只是借住在人家果园中的一个过客吧,来静观一季从花到果的风景。

主人体恤我翻山越岭之苦,嘱我休息,这样,才开讲没几日的汉语文课便戛然而止了。古城不大,坐落在一片山间盆地之中,当地人将这样的平地称为“坝子”。与炽热难耐的北国相比,这个地方凉爽多雨,有一次走在街面上竟目睹了晴雨两重天的景象,西边是一轮老阳依依惜别,东边却在一块乌云笼罩下阴雨霏霏。更多时候,我足不出户,古寺西楼那间门不常开、帘幕低垂的斗室就成了我的“退隐之地”,我在那里面望乡、感伤、青灯古卷,过着就差一身僧衣的方外生活。

当然,吃饭还是要到楼下的食堂走一遭儿的。那日中午去的太早,有米无菜,只盛了半碗白米饭,即欲躲回小楼成一统。上楼时遇着两个女生正一人一边拽着一根绳儿晃悠悠地提着一件装杂物用的纸箱在台阶上向下慢慢挪,见不得女人为难,不及细想就向前替过她们。那箱子单臂一提便觉沉重,真不知两个长袍曳地的小人儿是花了怎样的气力从四楼上把这个大家伙弄下来的。

顶楼的那处神秘的女生部在如这座山城清晨的烟岚般静悄悄地消散。因为古寺面临拆迁,这几日就让她们先期搬去郊外的临时校舍。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发问,为什么不让这些女生去东边的那座大寺借读,只隔了一条街,徒步就到了。这个地方的大小寺坊都修有自己的教学楼,却常常空置……话题一牵涉到回族内部的那点事儿啊,就变得暧昧难言,没法说下去了。

帮完那两个女孩,回到自己的房间,吃饭、洗刷,一切收拾停当,闲坐中又想起她们。

是否有更多的女生行李在往下搬,自己是否应该走出去看一看,而你的多情行为又是否会冒犯教门中古老的封建传统?

课堂上,学生的轻慢之色尚历历在目,刚刚暗味过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的人生,才寂寞多久啊。

可你不是一个只在意自己的爱憎、从来我行我素的人吗?以前,你不是将女人的苦难视作红尘中最不可饶恕、最不可忍受之事吗?在良心与物议之间,你竟没有抉择?

内心不再争辩,推门而出。这时,楼道上下早已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女人的东西真多啊。一边心里暗暗叫苦,一边开始一件件地把东西往楼下运。

从寺门口到停着大巴车的主干道,中间还有一段短巷长街的石板路要走。有些女生就站在行李堆旁无助地向北边的巷口呆望着,那窄窄的巷口被沿街一色的木制旧屋围得只剩下一片巴掌大小的光亮,暗红色的散发着陈年霉味的小巷一直延伸到那个尽头。

一人之力肯定不行,我跑去喊来几个男生,众人合力总算是将行李送到了路口。

前方是一列送人的车队,女孩们则被路口熙熙攘攘的人流隔在了这一边。酷阳下,她们头顶的丝巾闪耀着一片异彩,在古寺之外的世界里略显张扬。这永不摘下的向有争议的覆盖啊,此时似是由柔弱的女人扛起的一面旗。这是一面挡不住灼人的热浪也阻挡不了他人锐利目光的旗啊,忍受是为宗教,可在这么漫长的人世间你要忍受多少孽障才能守住你的信仰?这裹到眉毛的印花头巾,这头巾下的晶莹的大眼睛……我先是站到路边的一条石凳上痴痴地凝望着眼前的青春烂漫的生命,内心忽然就像是被什么飞来的东西击中了,有些痛有些闷。后来终于在一小片树荫里颓然坐下,泪水无端地盈满了眼眶。

泪眼婆娑中,脑海里又蓦然闯入了那片白色的建筑,我仿佛又是在古城的迷途中意外地目睹了这一切:纯白色的大寺、纯白色的烈士坊,石剑一样直指长空的纪念碑,还有那口由纯白色的大理石重新砌好的烈士井。沉默的建筑群仿如披着一身让人肃然的缟素,静静等候,我惊呆了。

初见那块记录着“咸同屠回”历史的石碑时,心头曾掠过须臾的绞痛。

“屠杀伊始,有近千回民仓皇逃进东寺以求避过凶锋,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团练头目穷追至寺,先残酷屠戮后放火烧寺,置逃难者于火海。妇女为免遭凌辱,纷纷投井殉难,此即烈士井之由来也。上世纪中叶,后人两次从井中尚淘出骸骨近十牛车,含泪安葬于碑天公墓。”

暗夜里,古寺深深,惟有寂寞。拿出白天手抄的那段文字,誊入笔记,心却已如枯井。

我所执教的这所古寺中的经学生,让自己对回族的想象从云端降到了谷底。这些来自乡村的子弟多有初中辍学、混迹社会的经历,以他们那点可怜的文化基础却要被雕凿成教门的栋梁,自己的心灰意冷是前所未有的。

南北西东的游历,慕名寻访着传说中的“回族的故乡”。天涯羁旅中,尽管彼处都涂上了一抹份属回族的白色的乡愁,就如这座古城,放眼望去,回民的馆子、衣饰、望月塔是它最独异的景致,但它们皆非真境的花园,距梦中的“古丽斯坦”还很遥远。

即使灯残梦灭,可作为一个回族人,终究意难平啊。

泪水肯定是在那蓄积已久的情感催动下,突然而至。只是坐在这行人如织的街头,一时间我自己也无法一下子道出:我到底是为谁又是为何?

是因为我生平第一次目击了这么多美丽的回族少女,她们身上与生俱来的母性魅力再次唤起了我对精神归乡的美好向往?还是她们和一百五十年前的那些投井的如花生命之间在民族身份与精神谱系上的一致性,让我在孱弱的民族现实中感受到了一阵来自深渊的寒意?如果是前者,我是为自己的“永远的异乡人”身份在哭泣;如果是后者,那么我还是在为生身的这个民族而哭泣。抑或,两者之间在很久之前就连缀成一体了。

在这块曾经发生过巨大悲剧的土地上,历史在被人群所淡忘。甚至那些我为之掬泪的少女也未必知道或在意自己求学的这块土地上的往事。“往事如烟”是中国人习用的修辞,也是中国的现实。

在西方,自二战之后人文知识分子就一直通过哲学、神学和各种文艺形式,沉痛地反思奥斯维辛的罪恶和不幸。那不仅是曾经遭受屠杀的犹太人的不幸,它还是西方人的乃至整个人类的不幸。这样恐怖的大屠杀是由人类自己完成的,如果不反思,它会在任何地方在任何人群中重演。奥斯维辛不仅是纳粹之恶,它同时也是人性之恶,正如德国大文豪托马斯·曼(Thomas Mann 18751955)所指出的那样,德国人对纳粹暴行负有集体责任。

很遗憾,中国人对历史的认识从未达到过这样的哲学高度。“咸同屠回”没有像“奥斯维辛以后”[After Auschwitz]一样在哲学著作中成为一个醒目的术语,反而在中国的史论中渐渐演变成语义不明的一段。

当我陷入纠葛的内心世界时,是一连串清越如铃的女声将我唤醒。“谢谢你,大哥!”女生大都已上车,一个女孩从窗口处探着身子向这边挥手,她的脸孔上泛着一种光辉,绸缎一样的光辉。光辉的底子是稚嫩、真诚的羞涩,淡淡的红。我很久没有看到了。她们不知道我内心的脆弱与忧伤,我努力展现着“大哥”的风度。

直到车开走了,我还在那片树荫下悲伤不已。


2010
8月于昭通



2010年8月16日星期一

命运


/安然


无论是酡颜的盛世还是菜色的末世,

回族人那受了诅咒的命运尽是一条无声的黑暗的大河,

漫流在这坎坷的世道上

不回头地向西、

不顾一切地逆流。

流散了本来的容颜,

流散成无数的陌路。

再一代代耗尽一生的心力

走向自我的放逐,

走向星夜的忧伤;

走得荆棘满衣、

血花闪耀,

由此去辨认 追寻

属于自己的

祁连雪一样白的

尊严,

西域绸一样绚烂的

芬芳的禁忌。

这是我们无奈的心甘情愿的命运啊,

我们滴在拜毯上的

最终

将流向神之园的命运啊。





2010年8月12日星期四

回僧一日


/安然


明朝斋月,

去把亡人探望了。

在那座绿莹莹的坟茔样的小山上,

淌两行淡淡的泪,

为这里不知名的回回,

也为自己的人海飘蓬。


回来的路上

骄阳似火,

迎面走来娇小的你,

一袭黑黑的罩袍角上绣着玫瑰红的边。

含羞地顾盼,

莺歌般的赛俩目,

让我顿失了教师爷的矜持。

人群中没有更多地问候,

就轻轻错身而过。

再回首,

人已掩入

这尘土飞扬的小镇市集

深处。


华灯上 人不寐,

经声袅袅,

我面西而跪。

本应念主的时刻,却在心中又与那轮满月邂逅。





2010年8月9日星期一

《过成都》



图文/安然


梦醒万里外,

云遮故乡路。

草堂思野老,

汉祠说未捷。

繁华南柯梦,

人皆土馒头。

回头寻真教,

明月冷如霜。



2010年8月2日星期一

南渡

安然/文

昼夜兼程,三日方到群山环抱之中的乌蒙,疲累已极。
行前为自己写过一段祝祷辞,内心的忐忑凄惶已微露端倪。
又将出门,
向南;
像朝圣的香客一样,
向南。
主啊!
请让洪水退去,
山川稳固,
只为你 尘世的出家人。
"芒鞋破钵无人识"的游方僧生活甫一开始,就与寺中的两位得道青年发生了冲突。被人押着下去撞钟,备感屈辱。为一个回教的梦,从北国的父母之邦一路追寻到这片残山剩水之间,结果当头便遭棒喝。在这块诞生了马注、马复初、马联元等大师的历来被视作回教学术中心的红土地上,一个回族的思想异端者如果仍得不到理解,仍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那么这种从理想到现实的跌落不仅会导致深刻的悲观,而且会令那颗本就充满叛逆的心在转瞬间从坚守走向背弃。悲愤之中急欲离开,这时才发现自己已全无方向,人生之至痛莫过于梦醒了却无路可走。
翌日清晨,天色苍苍。
街头,一位同样遭逢多艰的长者对我说,我们这个民族的有些人是"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我暗暗吃惊,这是张承志在《路上更觉故乡遥远》中对"中国回族知识分子"的考语呀,在这篇为杨怀中的《论18世纪哲赫林耶穆斯林的起义》所作的序文中,"知识分子"一词指向的是占据回族宗教阶层的那些人。敢于称引此语的宗教学者一定是有雅量和胆识的。于是,我也直言不讳地批判道:
多年来,我见多了为细枝末节争得面红耳赤的闹剧、做足表面功夫的哑剧、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或茫然或世故的悲剧。惟独不见圣徒在人间。
为了朝圣,我饮马长江,又过金沙。一路向南,更过千山。可现在我发觉"南渡"真的是不吉的,历史上有名的两次南渡都是溃逃的讳言啊。
乌蒙,僻远之地,像是一次流放。是为了理想,还是被冲入了生活这条身不由己的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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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ismaelan.com/

2010年7月17日星期六

伤城

文/安然

它曾是一座发出最后呐喊的死城
而今
它是一座昏死过去的囚城
是做囚徒还是做死人
去选择吧
人间没有第三条道路

在那场屠杀中
我一定也失去了一个孩子
一个不及谋面的斯雷布雷尼察的孩子
否则
我的心为何年复一年的绞痛
为何一想到斯雷布雷尼察
我的心立刻盛满了沉沉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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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29日星期二

《热血与冷灰》——为回教声言的七年(2004——2010)

 

book

 

 

七年文字成一册

小说卷 “城关深处的回族美女”

杂文卷 “正是愁时候”

诗歌卷 “车臣尼亚别为我哭泣”

2010年6月13日星期日

绝句四首·自注

安然/文

 

观吉尔吉斯宫廷政变试作绝句一首

北海冰封赤民寒

柴米无由贵似金

李陵【1】遗风多性烈

逐去右校【2】立左校

 

【1】

《新唐书》记载:“黠戛斯破回鹘,得太和公主。黠戛斯自称李陵之后,与国同姓,遂令达干送公主至塞上。”

《唐书·回鹘传下》附《黠戛斯》条说,该族之人“皆长大,白发,皙面,绿履,以黑发为不祥,黑瞳者必曰(李)陵苗裔也。”

古人附会之说,不可尽信。今为用典,姑且用之。

【2】

李陵,汉名将,“飞将军”李广之孙。汉击匈奴,李陵败降,单于封为右校王。汉武帝夷其三族,太史令司马迁谏之,亦遭宫刑。

 

纬画西域

天山风掣红旌冻【1】

麻札【2】白草唱新鬼

孤城碛西昼难开

胡笳连角玉滴泪

 

【1】

岑参《白雪歌吹武判官归京》:“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2】

麻札:突厥语,指穆斯林坟墓。

 

愤怒于皇汉分子的军国主义叫嚣!

征夫绝漠抛骨血

赢得酸儒夸大国

燕然【1】久荒汉将石

匈奴犹在贺兰【2】北

 

【1】

燕然,山名,即杭爱山,今在外蒙境内。汉和帝永元元年(89),窦宪逐北匈奴于此,“刻石勒功而还”(《后汉书·和帝纪》)。中国史家认为此役是汉朝对匈奴的决定性胜利,导致匈奴西迁欧洲。其实,如果匈奴人真的走了,何来晋末的“五胡乱华”,何来今天的蒙古?

在蒙古国家博物馆的介绍中即将“匈奴帝国”列入本民族的传承史。

那种认为靠武力能够征服或灭亡一个民族的想法,不是出于迷狂,就是因为井底之蛙的无知。

【2】

贺兰,山名,在宁夏境内。蒙语称骏马为贺兰。

 

69圣战【1】

魔兽世界圣战忙

反日反韩真英豪

遥思当年红小将

武斗文争旧事新

 

【1】

“69圣战”发生在世博会上韩迷骚动事件之后,部分网民在百度贴吧“魔兽世界”吧号召在6月9日对哈韩行为进行网络集体声讨,迅速在天涯、猫扑等论坛得到响应,随后多家韩国网站被黑,事件演变成国际间的文化冲突。“69圣战”的口号为“脑残不死,圣战不休”,然此圣战非彼圣战,无论是被批为“脑残”的韩迷,还是张扬着爱国大旗的“圣战者”都是中国青年,以一派打倒另一派,令人想起文革期间的红卫兵武斗。时代进步,殊为不易。

2010年5月23日星期日

Ink of Scholar is better than blood of martyr

 

My dear brother in Shia Muslim:

Waalaikom salam!

When a chinese friend recommended to me your Islamic email news, I already knew you belong to Shia. I am from china and Chinese Muslims traditionally considered to be Sunnis. But I was still happy to subscribe your email news,because we are all Muslims and it is the most important.

I suddenly received your email today and there are something disappointed and lonely in your letter.I decide to write to you because I don’t hope you give up your work for Allah.I often have the same sense too.I am muslim writer in a non-muslim state.Are you in Iran and many Brothers and Sisters of muslim beside you? I can’t see any muslims in my life but I always remind myself that I belong to them.I will write for muslims forever.

Lately I read a news in your email news: OIC Warns of Rising Islamophobia in Europe .I write a blog with other data for it.I had a rethink on ties between the west and muslim world in the article and I found that the article was promptly copied in chinese muslim BBS. I feel satisfied because my work is successful and valuable.Now I must tell you I got your help and Allah may repay your work!

Muslim world couldn’t be estranged. We need communicate each other, but Islamic news in English is too few. I ever read news in English on Islamonline.net.However,they stop updating their English edition lately. Your Islamic email news is my only source!

Prophet Muhammad said: "Ink of Scholar is better than blood of martyr." He stressed the importance of culture.Your work is also Jihad!

I hope you insist on your work. I copy your letter in my blog and hope more people become your friend.

Yours Sincerely

Ismaelan

2010-5-23

image

Edward W.Said(left) and palestine poet Mahmoud Darwish(right), we need more cultural soldiers!

 

Attached the letter of “Free bird”:

Asslamu Alaykum My Dear Brothers and Sisters

This is for many months that I am sending you Islamic News.

I don’t know if it is useful activity or not? Some times I decided to cancel my sending, because I think my activity is not much useful for my friends. But some of my friends encouraged me to continue.

Is my news useful for you? Did you get used my stories in your blog or web site? Has it ever helped you? Have you obtained more information about other Muslims around the World?

So if you think I should continue this activity (gathering Islamic news and spread it to other Muslims), please tell me about it.

Moreover, if you have any suggestions about my activity (sending Islamic News) please tell me.

Thanks a Million!

Note: Please write COMMENT in your subject box and send to this e-mail: kozeh2009@gmail.com

**** If you want to receive daily Islamic News, please send your e-mail ID to this address: kozeh2009@gmail.com (kozeh2009) , please type Islamic News in your subject Box.

2010年5月15日星期六

自西向东的“Islamophobia”流感

文/安然

 

2010年5月6日,伊斯兰会议组织的秘书长埃克梅勒丁•伊赫桑奥卢(Ekmeleddin Ihsanoglu)在欧安组织总部的一次演讲中警告,伊斯兰恐惧症正在欧洲抬头,这将导致穆斯林和欧洲关系紧张。

伊赫桑奥卢说,伊斯兰恐惧症表现为对穆斯林人权和尊严的“公开侮辱”。伊斯兰会议组织有57个成员国,是国际上仅次于联合国的第二大政府间组织,代表穆斯林发声。

近来,多个西欧国家酝酿推出专门针对伊斯兰教徒的限制法案,内容五花八门,包括阻止穆斯林在自己的宗教场所内修建高大的宣礼塔和剥夺穆斯林女性按照个人意愿选择穿戴传统服饰的权力。现在的欧洲穆斯林族裔成员多是在本地出生的第二代人,他们的父辈来自西亚、北非的前欧洲殖民地,在二战之后涌入欧洲填补了当时欧陆的劳动力空白。

每当出现严重的政治经济危机,西方社会针对少数民族的排外情绪都会借机抬头,以前它常常表现为“反犹主义”,现在历史给它增添了新鲜的内容:伊斯兰恐惧症。这已成为一贯高举人权大旗的自由世界的一种极具讽刺意味的“新传统”!

可悲的是欧洲种族主义的前受害者中的某些人对这一迫害传统的新替罪羊亳无同情心。一些犹太裔政客、文化人在西方世界扮演着自己的文化祖国“以色列”的代言人角色,他们配合极右势力炮制出种种不利于穆斯林的宣传产品,旅居瑞士的贝特•叶奥(Bat Ye'or)在2005年一月出版的《欧拉伯:欧洲-阿拉伯轴心》一书就是此类产品的代表。今年2月号的《读书》杂志上一篇题为《欧拉伯:源起、现实与反思》的文章专门剖析了此书的内容和背景。当时,我对此文并不以为意,现在才反过头来重新重视。这与我根据美国右翼势力在大选中败北,对穆斯林和西方关系做出的乐观预期有关。我不得不承认我可能忽视了右翼势力在西方的强大存在和高估了奥巴马先生的和解姿态。现在看来,大西洋两岸的右翼势力正在欧陆合流。

西方的“Islamophobia”病毒流行开来,东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我们这里无论是自由主义者还是保守主义者对伊斯兰教都无好感。洋大人打个喷嚏,天朝内部向西看齐的自由主义者们也是要跟着感冒一场的;而保守主义者面对新生或外来事物时只会用一颗装满阴谋论的脑袋来思考问题,穆斯林与这些人的对话反而加深了他们固有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疑虑,不但无法浇灭反伊愤火,相反会产生火上浇油越烧越旺的效果。虽然,伊光、中穆等穆斯林较为聚集的网站的页面上相继出现被黑客恶意种植的“木马”病毒,但这些网站的负责人似乎并未领悟到个中玄机。中国回教先贤之所以将宣教严格限制于族内,也正是深刻地体察到了大汉民族的文化保守主义心态。今天某些激进分子在全盘否定回教传统的同时,在网络上又提出”绿化中国”这样炫人耳目的口号,俨然另立门派。他们的言论可以在虚拟空间鼓噪一时,却在当地回坊遭到谴责与抵制。即使他们可以在某些势力的暗中庇护下生存,但那个被他们弃若敝屣的穆斯林母族绝不会认同与支持他们的异端言行,沿续千年的回教社会的发展只能建立在原有文明形态的基础之上。真主不喜欢过份的人,他也不会增加我们能力之外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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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Islamophobia”病毒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伊斯兰病人自身的衰落和免疫力的丧失。

网络上的穆斯林言论平台貌似十分热闹,实则有价值、有深度的话题并不多见。每日我浏览网站,都难抑心中的失望之情。

总有一群穆斯林沉迷在宗教表皮问题的口舌之争中。他们将“伊斯兰教”理解为一堆琐碎的规定,而忘却了情操、灵魂等内在的修为才是宗教的主旨。

也总有一群好事之徒前来下战书,但这些人的言论往往能击中穆斯林的隐痛。经过长期的观察、研究,他们显得比我们自身更了解“我们”。比如一位叫“镭射”的网友在多年潜水穆斯林论坛之后写过这样一篇文章《从中国文化的实质看中国与伊斯兰世界的未来关系》,他在文中得出结论说:“如果我们能准确把握中国文化‘表面多神,内核无神’的实质就会知道,伊斯兰教在中国边缘化和‘民族化’是历史的必然,如果真的和中国传统文化融合了,倒会让人诧异。”姑且不论他的立场是否友好,他的研究不值得我们这些穆斯林深思吗?由于长期在关键性的现实问题上失声,沉默的回教如同自己的“他者”。

热衷于内部的争吵和对民族责任的回避,是“伪信”在穆斯林群体漫延的结果。伪信者忘了安拉,安拉也忘了他们。伪信者是“双面人”,是现实的聋子、哑吧和瞎子,是投机者……古兰经揭穿了伪信者的所有假面具,让他们遁无可遁!伪信的流行和信仰者对宗教所知不多有莫大关系。某些世袭穆斯林身份的伪信者实际上是伊斯兰敌人的傀儡,甚至是为虎作伥的帮凶。他们为了今世微薄的利益,令自己的民族蒙羞。

真主说迫害比屠杀更恶劣,他已向穆斯林指出在宗教迫害降临时所应走的道路:“你们要跟他们战斗,直到迫害终止,宗教只是为了安拉。倘若他们停止攻击,那么,除对那些作恶者之外,就不应再存敌意。”(古兰 2:193)真主是多恕和普慈众生的,而且经文中提到的“圣战”不只是指真刀真枪的搏杀,穆斯林更应拿起思想武器武装自己的头脑,文明的冲突更多取决于文化的实力。

2010年4月20日星期二

灰涩话题

 

文/安然

 

其一

 

当族人拒绝祖父建他的小屋时

我的见证是多么荒谬

父亲嘲讽我

“你还为他们说话?”

黑色幽默

像饮下一碗苦涩的中药汤剂

 

生于西关的回族祖父

在那里度过八十多个春秋

仍是异乡人?

 

父亲努力逃出那片天

我却从未厌倦它

——曾祖迁居之地

 

落叶无论飘零何方

也无法将那棵病中的生命之树忘怀

愿它从穆罕默德的经文上复生

愿它从明丽的西域血统上复生

 

琉璃灯盏啊

请用你无远弗届的慈光

再来引导它

 

其二

 

穆斯林论坛上

大旱 有人祈雨

矿难 有人盼平安

地震了 人们的眼中闪过绛红色的敬意

惟独你销声匿迹在暴风雪的呼啸中

 

鼓乐弦歌正酣

假面胡戏的舞者

在君王的丹墀和空王的莲台之间

穿梭游走

 

不想见到的假面四处显露

想见到你的面影却远至天边

即使你是白色的忧愁

心中仍要充满你

即使你是红色的火焰

此生仍将投向你

至仁主

我只和我的维吾尔在一起

2010年4月10日星期六

关注碎叶城中的亲人(Concern Huis And Uyghurs In Kyrgyzstan)

“生活在吉尔吉斯北部城镇托克马克的东干人和维吾尔人遭到攻击,反政府骚乱正升级为一场种族冲突……”(自由欧洲电台/RFE

傍晚时忽然看到这样一条新闻,颇让我意外。早已习惯了自己的民族消失于公共视野之外,以她的弱,仿佛只有不被人注意到才会更安全。但我也看过汉娜·阿伦特对二战前反犹历史的分析,她说并不是因为当时德国犹太人的强势地位引发了大规模的妒意和攻击,而恰恰是因为他们的迅速衰落——“丧失了他们在公共事务中的作用和影响,除了财产之外一无所有时,反犹主义就达到了高峰(《极权主义的起源/The Origins Of Totalitarianism》)”。

所以我决定还是为自己的民族继续写点什么。

很多人从未与闻过“东干人”,更不清楚他们就是回族人。我就曾看到过一位新疆作家将他们写做是维吾尔化的汉人,那位长期生活在西域的作家先生还为此兴叹过一番呢:“他们如今已被维吾尔化,出门戴白帽子,说维吾尔语,让我吃惊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信了伊斯兰教(王族《游牧者的归途》)”。其实,我们是生来就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无论我们是被东边的人喊作“回”还是被西边的人称作“东干”——在喀什的艾提尕尔清真寺门外打问道路时我就曾被那里的维吾尔老人唤作过“Dungan”。

东干人是19世纪后半叶中华帝国大崩溃时代的悲惨产物,作为一支宁死不屈的陕甘回民义军,他们的数千先人在他们一心追随的统帅、后来被尊为“东干之父”的白彦虎带领下远走他乡。今天在中亚总计有10余万东干人,而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Tokmok)是他们相对集中的一处地方。那个地方似乎和中国很有缘,一说唐代大诗人李白即降生在那座古称“碎叶”的小城里。

也许是因为离家了才想家,东干人对中国、对西北老家格外有认同感:把陕西视作“真根”、把村中的中国来客喊做“老舅家的人”……他们固执地保持着自己带有清代陕西乡音的语言,并用西里尔字母拼写着他们不为人知的离愁别绪。

早些年,我对东干现象很感兴趣,但却读不懂他们的诗:


……

在伊犁,宁夏我去哩。

我爷的省

又宽,又大,又洒落,

银川京城。

兰州的省呢也浪哩,

黄河沿上。

……

打这儿走呢想起来

老子的话:

“把宁夏的黄亲土

拿来一把。

给你爷的坟头上,他的面上

(我答应下的呢,你这下)

要紧苫上”。

这呢回来,上哩坟

我给我爷。

在坟头上念哩个苏儿。

都瓦一接。

把宁夏的黄亲土,

将将一把,

打口袋儿呢掏出来,

慢慢搁下。

跪到这塔儿落哩泪,

想起我爷。

把家,亲土孽障的

(挣干心血)

想哩一世;总没见

宽大黄河,

洒落宁夏,新银川……

在这儿睡着。


——依玛佐夫《一把亲土》


如今去了一趟新疆,总算对这憨直的“回族话”不陌生了,心中却又多了一层云翳……

不知道天朝是否将这些“想家的人”看作是游子,守了一晚上的央视新闻,也没见提碎叶城里的亲人,唉,还是为你们接个都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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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gan gir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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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Dungan Masjid in Chinese style

Dungans, Uyghurs Attacked In Northern Kyrgyz Town

2010年4月2日星期五

怨灵归来兮




文/安然

听到莫斯科爆炸之声,我即知是车臣人所为。当年,普京这个刽子手在大屠杀后,擦擦手上的血,转身微笑着对俄罗斯人说:“车臣问题解决了。”可现在怨灵归来了。

中国的网民也没闲着,又在隔岸观火、跨国喊杀了。这真是奇怪的一群:在国内有切肤之痛的问题上,他们一味迷信青天大老爷,希望专制开明一点儿就好;在遥远的附属民族的反叛问题上,却一反“温和”的常态,疾呼铁血政策。当真有一日,各种矛盾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外患裹挟着内忧一起杀来,可是一定要送这些人去当“英雄”的呀,战场上需要优良的炮灰。

当暴君对弱者赶尽杀绝时,你们没有对他说不;当弱者绝望地以命相搏时,你们却斥责弱者的行为太过残忍!

是的,穷人的手中不握有巡航导弹,他们的反抗是不够精确。但面对种族灭绝式的压迫,反抗即美德!不顾此一人间公理的道德家是虚伪的。

2001年911事件后小布什发动反恐战争,各国争先恐后地欲将本国由来已久的民族矛盾搭上这趟“国际快车”。岂知多年下来,“反恐”不过是一场愈演愈烈、望不见尽头的死循环。哪个族中不生养出几个不畏死的烈士?

西方谴责了爆炸。那是因为在伊朗核问题上他们现在有求于俄国。但车臣战士不会听命于西方,否则他们也不会选择此时在俄罗斯的心脏上扎上一刀!

我不会谴责车臣的“V字仇杀队”。与俄国军队在车臣土地上所犯下的大规模、系统性的战争罪行相比,恐怖主义的伤害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当一个人深陷炼狱般的生活,眼见自己的同胞、父母、兄弟、姊妹一个个或死去或失踪或被辱而生不如死,如果他还能坦然处之、毫无反应,他就不算是一个人!



那些对恐怖分子的行为无法理解的人们,即使你们不宽恕他们,也该追问一下:车臣人是从一开始就如今天这般无理性的吗?在2002年的莫斯科机车厂大剧院和2004年别斯兰校园危机中,车臣武装分子是想挟人质以求对话的。可他们得到是毁灭的回答:129条和380多条人命!其中大多数死者是无辜的俄罗斯人质。普京恃强斗狠的疯狂举动将对手也逼上了一条疯狂的不归路,之后才有人群中无言的自爆……

俄罗斯在北高加索地区殖民统治了几个世纪,为什么他只能笑,而别人只配哭?

我不会用“女人弹”、“黑寡妇”这种贬低人格的词,我会用“女性袭击者”这样中性的词。但假如我确认她们是为民族和信仰而献身,我称她们为伊斯兰的“舍西德”。据说在俄语中也有一个对应的词汇:shakhidki



饶舌的媒体说
穆斯林的男人不珍惜你们
泪水和笔尖为我作证
我的姐妹给予我的悲喜
正将我撕裂

是谁催开了这朵苦难花
是谁夺走了她们的爱情
是谁夺走了她们的童年、母语和父兄
是谁把她们的家园变作了魔窟

忏悔吧,地上的罪人们!




2010年3月30日星期二

荒人歌


虔诚的战士,为你们祈祷!


荒人歌

安然/文

沙漠中的毒蛇温柔地吻上了阿拉伯的刺客
从天而降的银翼铁鸟袭击了铁勒的游侠
西域的大荒之境
一个人的叹息是多么弱小
任北风吹落
吹落多少代
游牧在无边睡眠到无声现实的
黑白人生

主之使者说
"客死异乡者
犹如殉教者"
可谁能返身旧梦
唱挽消失无踪的英雄

一个明知沉默是可耻的人
依旧要沉默地低首走下去
借着时代的微光雕风琢月
超然心绪
否则 内心燃起的愤火
虽照亮黑暗
也必将
焚毁
这具耻辱的肉体

2010年3月26日星期五

新乾隆时代

文/安然

去岁网络风化稽查风起云涌之际,我写了篇《历史未必总是向前》,不想一语成谶。天朝稽查的结果是揪出了谷歌这个大坏蛋,并在不久前请它“滚蛋”了。各大网站的通稿上面的说法还要含蓄文雅些,他们叫“谷歌的战略倒退”。

衮衮诸公与滚蛋的谷歌之间的斗法本不关小民事何。按中国人的观点,小民只要活着,莫谈国事为妙。岂料小民闲时读多了几片故纸,此刻竟想起一则故事来。汗颜,真是知识越多越反动。

乾隆五十八年,即公元1793年,英王乔治三世派遣乔治·马嘎尔尼勋爵率领一支庞大的代表团以庆贺乾隆皇帝八十寿辰的名义万里来朝。初夏七月,代表团乘坐的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军舰“狮子号”抵至天津大沽口外。英使和我朝主管外交工作的和珅同志经过一个月的礼仪之争(焦点是双腿儿跪地呢还是单腿儿跪!),才于仲夏八月在承德万树园见到了我们敬爱的乾隆皇帝。双方几乎是不欢而散。

之后,余怒未消的乾隆皇帝以“天下共主”的口气颁发了一份给英国国王乔治三世的著名的上谕,让后世有了世界视野的中国人感叹不已:

“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借外夷货物,以通有无。特因天朝所产茶叶、瓷器、丝斤为西洋各国及尔国必需之物,是以加恩体恤,在澳门开设洋行,俾得日用有资,并沾余润。今尔国使臣于定例之外,多有陈乞,大乖仰体天朝加惠远人抚育四夷之道。且天朝统驭万国,一视同仁,即在广东贸易者,亦不仅英吉利一国,若俱纷纷效尤,以难行之事,妄行干渎,岂能曲徇所请。”(《英使马嘎尔尼访华档案史料汇编·上谕档》)

如今本朝在对谷歌事件表态时就传承了几分乾隆帝当年的豪迈:没有了谷歌,中国的互联网事业仍将快速发展!

从不愿奉行天朝礼制到不遵守中国法律——中西交往过程中的吵闹只是给问题的实质罩上了一层喜剧的色彩。看起来天朝是为了捍卫大皇帝神圣不可侵犯的面子而不得不打击外夷的嚣张气焰,而本朝也是为了保护孩子而不得不在网络色情问题上与谷歌翻脸。实际上呢,马嘎尔尼是来祝寿而非存心冒犯,谷歌是一家国际知名的互联网企业而非卖淫集团。马嘎尔尼要求的是“通商自由”,谷歌要求的是“网络自由”。只是“自由”无论是对于大清皇帝还是功夫网都是敏感词。在满清,那会乱了孔夫子定下的君臣父子的纲常;在我朝,那可是恐怖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呀!上下二百年,洋人亡我之心不死。

怨只怨马勋爵和谷哥哥对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和特立独行的国情太无知!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凡是向天朝要求自由者皆死于并非“自由”的罪名。当然再露骨,也不好直接拿“自由”当罪名。于是,只好别寻新法。

对待马勋爵是用“礼送出境”的法儿。对谷歌,则是让其生生落入了媒体和功夫网的袭扰战中,最终只得自己夹着尾巴逃跑了。

活该!对汝等洋夷,这已是格外加恩了。

言归正传。

拒绝马嘎尔尼之后的中国不但错失首波工业化的浪潮,无法借机从农业系统转型为商业系统,陷入内乱与外敌的漩涡;而且二百年间迟迟无法转型为一个以公民为主导的社会,政治命脉始终操控在数量极少的官僚精英手中,弊政、腐败与周期性的社会动荡成为不治之症。

这些历史已为人熟知,少为人知的是马嘎尔尼失败的接触还改变了欧洲人的中国观,批评成为对华舆论的主流。在欧洲思想启蒙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西方知识分子普遍对中国抱有好感,认为那是一个文明、富强的遥远东方国度,莱布尼茨、伏尔泰等人甚至对儒家文化称颂有加。但马嘎尔尼一行人通过对中国腹地的真实情况详细、深入的观察、描述与评价颠覆了一切。

英国使团副使斯当东编辑有《英使谒见乾隆纪实》,财务总管巴罗则著有《我看乾隆盛世》,其他人在文章、日记中也留有记录。

在诸多言论中,斯当东对中国的一段抨击给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他说那是一个“靠棍棒进行恐怖统治的东方专制主义暴政的典型。中国不是一个富裕的国度,而是一片贫困的土地,不是社会靠农业发展,而是社会停滞于农业。”四十八年后,他当年随团访华的小儿子小斯当东在英国议会投票时直截了当地告诉议员们:中国听不懂自由贸易的语言,只听得懂炮舰的语言。

英国人在1793年没能通过和平谈判得到的东西,在1840年的战争中都得到了。蒋廷黻先生在评价这段历史时说:“1840年以前是我们对人家不公正,1840年以后是人家对我们不公正。”

是战争迫使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体系,迫使中国人图强,却没怎么改变中国人的天朝心态,也没有提升中国人的交往艺术。现在中国和西方的关系完全是民族主义式的硬碰硬,仿佛回到了1800年前后——历史学家黄仁宇先生将这个时间点称之为“一个瞻前顾后的基点”——此时的中国人尚沉浸在乾隆盛世的余光中,缺乏与“夷狄”对话的意愿和相互理解所需要的耐心,双方都有用实力解决的冲动。

历史惊人的相似,谷歌被迫退走香江一事正在上升为一场文明冲突的标志性事件。它在西方世界所引发的恐惧正在媒体上形成一股对中国的如潮恶评,这给予了世界一次重估中国的机会。而这机会是谁创造的呢?

上网遇到坦克

2010年3月22日星期一

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




结石宝宝、疫苗致残、血铅中毒……
孩子,生于中国是你的不幸!

在听周云蓬的那首歌
那首凄美的
让灵魂颤抖的歌

"不要做克拉玛依的孩子,
不要做沙兰镇的孩子,
不要做成都人的孩子,
不要做河南人的孩子,
不要做山西人的孩子,
……
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
爸爸妈妈都是些怯懦的人,
为证明他们的铁石心肠,
死到临头让领导先走……
"
可爱的瞎子
庄严的盲诗人
他试图用他的哭腔
唤醒有耳无心的人
他不知道吗
中国拒绝先知!

2010年3月17日星期三

影子

 

安然/文

 

西方人说:

人质和绑匪之间会生畸恋,

我不信;

病理学家说:

那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犹疑。

 

可怎奈铜雀台上春深处,

美人一曲诉衷情。

 

心头热,

余绪难遏。

想起一张混血的羊脂玉的面孔,

绝版的浮世绘。

 

允我隐去她的真姓。

她有一双似你的大眼,

忧郁 银亮

浓妆艳抹的西域影子

她的美是种让人心痛的

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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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2月14日星期日

“雅克蜥”别传

 

据《山海经·佚篇》载,“雅克蜥”为上古巨龙的远亲,冷血,披鳞,已失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的特异功能,蜕为爬虫科,窃居于古庙祠堂之侧,以阿谀谄媚之辞为食。常引发大汉人士围观喝彩,视作祥瑞出世。

 

百年前,皇清恪靖侯左文襄公善养之,追剿回军白彦虎部时携至回部,遂遗于此域。大漠炎阳烈烈,飞沙走石;酷寒玄冰之际,但闻萧条北风,迥于繁华汉地不知凡几。“雅克蜥”之种性情大变,由阴骘转暴戾,有异形出焉!能饮黑油吸地气,怒时喷火伤人,成土人一害也。故土人言及“雅克蜥”无不恐惧摇首,愤然切齿。土人闻摩秦国人有以烟火逐年兽之习,欲学之。摩秦国高士法彦仁拒之,正色对曰:年兽乃恐怖分子也,雅克蜥为天朝瑞兽,岂可同日而语!

 

悲夫!回部生民之难何日可靖?

 

 

 

延伸阅读

百度百科“雅克蜥”:

http://sr.ju690.com/meme/item/61131

怒批《亚克西》作词者的卑劣用心【12条大罪】!

http://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browse_thread/thread/fa45fdaa49a5ffa8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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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chnorati 标签:

2010年2月9日星期二

诗一首:赠中国

 

文/安然

 

喀喇汗朝留下语言

叶尔羌汗国留下音乐

一百年前的左宗棠留下新疆

还有两页伤残的书简:

西域、安西、新疆

匈奴、突厥、东土耳其斯坦

血雨腥风

力透纸背

词语的战阵里

可汗扬鞭画出闪电

杀不死的阴魂隐隐重现

 

以突厥王子的词和叶尔羌妃子的曲

新疆在赞美中国

冰与火的感受:

“党的政策亚克西”

 

注:喀喇汗朝流亡在外的王子麻赫穆德·喀什噶里编著了《突厥语大辞典》,叶尔羌汗国的王妃阿曼尼莎汗搜集、整理了十二木卡姆。他们都是对维吾尔语言、音乐有深刻影响的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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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找到了那段千夫所指的视频,很遗憾,我没能忍着听到底。姑且不论那一长串唱词是否能从欺上瞒下的乡里小吏手中落实到南疆农人那里,物质收买的策略果真奏效过吗?其实,新疆的痛苦不在物质的贫乏,而在精神的窒息。

 

新疆是一个权力的触手无孔不入的地方,生在那里和后来因为某种政治或个人的原因进入那里的人,都活在同一张沉重的大网下。它的时间停留在1984,不敢也从不想改变。

 

当沉闷的政治气压终于演变成了一场震惊世界的风暴,并吹向中国腹地时,新疆的权力者却还想用赞美来掩饰伤痕、用弹压来消声反思,继续维持旧的循环。这也就无怪乎民众对那首颂歌是如此的反感了。

 

“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愚蠢的赞美则更像是一种反讽!

 

对于那些维吾尔歌舞艺人,我所能做到的只是给予理解的同情。她们是演员,我祝她们演出成功,无论是戏里还是戏外……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始终只是微笑,

总是快乐的样子,

纵有万般悲痛

也要微笑面对,

可内心究竟如何,

没有人关心。

——引自《微笑的国土》

2010年1月27日星期三

解密

 

文/安然

 

多年前,当我听说一份诗刊起名叫“独立”时,心中曾为之一震;多年后,当我在边地吟唱的那些政治身份另类的诗句忽然被刊载在《独立》上时,我想到了陈寅恪先生晚年生死力争过的那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某位革命领袖教导我们时说过:“愤怒出诗人”,这话应验在一位漫游过南疆大地的孤独旅人身上。在目击了荒凉的贫穷与赤裸的不公之后,我确实有过一段怒不可遏的时光。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对现实的观感无法以普通的文体公开地表达,惟有借助密咒一般的诗歌。

 

“阿依娜,斋月,寻找米泉,无家可归,西域七片段,一点寂寞,水晶之夜,黄昏西域。”——(组诗)《现代西域诗草》是一段心灵史。

 

当我还没收到样刊的时候,当我从一条短信中再次读到这些两年前拟下的语词时,自己都有些陌生了。也因了陌生,这些词语仿佛组成了一个远去的传奇。开始我还误以为是编者悄然调整了作品的时间顺序,才让这组题目看起来有了故事的意味。在我从作品发表的兴奋中冷静下来,发觉事实并非如此。

 

“草蛇灰线”是埋在千里孤影脚下的,西行中记下的每一点感动、伤情、悲愤、无奈……是在不经意间就有了内在的因果性。最后一首《黄昏西域》是一处寂寞的句点、一个悲怆的休止符……两年后,成为一种对喀什老城民居被以改造之名拆毁的神秘预言。

 

当新年伊始,有人在推特(Twitter.com)——这一重要的民意策源地上为南京旧城南面临拆迁之祸的老民居大声疾呼时,我在心中虽有一份难舍的历史情结,却采取了漠视的态度,并未动用自己的影响力为南朝孑遗的粉墙青瓦、庭院深深说哪怕一句话,因为在我心中一种报复的恶意此时正占上风!那里联结的是南京乃至整个江南的文化,而喀什噶尔阿拉伯迷宫式的老街区何尝不是联结着西域民族的记忆和情感,可他们敢怒不敢言,更没有人为他们说一句话!

 

仇恨让我的内心如置炼狱之中,我本能地排拒一切来自苦难之地的信息,将新疆台和西藏台一起从卫星电视的频道列表中取消。“不顾一切地说出不受欢迎的真话”,这是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的传记作者对这位伟大的人道主义作家的评价,而要在写作实践中贯彻这一看似理所当然的品质所要付出的代价就太沉重和苦涩。奥威尔是在贫病交迫中完成图解极权主义社会的旷世经典《1984》的,写作带给他的压力让他罹患上了严重的多疑症和肺病,不久就凄凉离世,那时《1984》一书尚未出版。实际上,奥威尔本人从未踏上苏俄的土地,对于奥威尔所居住的英伦三岛,极权主义是鞭长莫及的,英国社会有着悠久的自由主义传统。

 

在小说《1984》所描绘的那个“大洋国”里,每天都有两分钟的仇恨节目,党员们站在那块无处不在的“电屏”(电屏既是播放器又是摄像头,奥翁的想象力很后现代吧……)前对着虚拟的敌人狂热地谩骂、吼叫,以示对党的忠诚。煽动仇恨是实现党的核心意识形态“双重思想”的心理基础:敌人幻形幻影,既可能是隐蔽的内奸,又可能是自海外而来的外敌,任何人都可能会因为任何差错而被打成“人民的公敌”。人与人之间谨言慎行,相互冷漠、戒备,通过不断扭曲自我意识来适应一种明知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的社会制度。

 

当仇恨能够那么容易地占据我的内心的时候,我这个长在红旗下的蛋也不得不自问:我是否也是某种“双重思想”的受害者?!

仇恨让不同民族的人成为相互沉默的孤岛——让他们宁愿相信民族主义的谎言也不愿相互倾听;仇恨是政治封锁的民意基础,加深着苦难的隔离状态;最终他们会“以火灭火,以鲜血清洗伤口”……

愿主恕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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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7日星期四

别了,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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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收到数条推文,都和中文维基百科上的“真回安然”之争有关。看到有的朋友为俺争得怒发冲冠,心下实在过意不去,只得抱病(牙疼~)出来揭自己的老底:昨日编辑"回族"条目时,玩心一动就将自己也添上了,未料在"自由的百科全书"上竟遭抵制,仍无话语空间。这让我有点伤心。

 

对西方的自由价值观我是心向往之的,也许,自由、平等、宽容的理念真的能惠及中国和她的边缘民族呢?Wikipedia创建于西方,独立于国内网络审查制度之外,因而它的公正性备受我的信赖,我在自己的博文注释中就时常链接它的词条。但经此一事,让我真切地领受了一回中文语境对外来事物的异化能力。

 

我对中文维基执行自己的规则表示服从、理解,不再执着于此事,难道网络信息海洋中一条微不足道的词条也会演化为一桩事件?就让“真回安然”从中文维基百科的审查办公室里悄悄地走,正如它悄悄地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是对于在推特上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回族青年的尊严仗义执言的@ lihlii先生,我还是要郑重地对他说:“感谢您,我的异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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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6日星期三

[视频]回啊

 

 

 

西海固是联合国教科文卫组织认定的“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又是张承志笔下的信仰之地……对遥远的读者来说,那是一个曾经轰动一时,如今归于沉寂的故事。可当我再次面对这批老照片(它们应该是2004年之前的作品)时,仍在不经意间低声念道:“回啊!”那徐徐的有些微颤的声气像是在赞颂,又像是在感叹。

我将王征先生的这批照片制成幻灯的形式上传到YouTube放映,既是希望更多人了解我们回回、引发更多地关注,也是借此表达对记录者一份敬意。纪实摄影作品《最后的西海固》不仅是对现实的忠实反映,同时也是对现实与历史的独特理解。作者具有很强的人文情怀,对伊斯兰文化也有深沉的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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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2日星期六

回历1431年的阿舒拉



安然
/


当厚厚的羊毛地毯下渗出鲜血的时候

这里夜间发生的秘密如在眼前

当月光中的童话中的国度

被粗暴地打碎

你对我展现晶莹的赤裸

我的心被划破

我的信仰

和生命一样悲凉


回历1431年的阿舒拉*

是穆斯林的新创

虚伪和火焰之父将金色的权杖置于骚动的人群之中

伤口再次撕裂

波斯啊

你为什么要重复古老的诅咒

库法*的后人

你为什么忘记忏悔

侯赛因不止一次遭叛卖


那一支苦根

还在。

苦。


隐匿的伊玛目

快转回来

使世间充满公道

有如现在充满了暴虐






注:


*回历1431的阿舒拉节为西历的20091227


*库法城的什叶派人由于恐惧倭马亚王朝的大军,曾放弃了对侯赛因的支持,导致这位先知穆罕默德最喜爱的外孙战死在卡尔巴拉。卡尔巴拉大惨案导致穆斯林内部分裂,加深了什叶派人的悲情,他们不承认侯赛因已死,认为这位传奇的伊玛目终将在真主的允许下回归大地,带来正义与和平。所有穆斯林都承认伊玛目侯赛因为"殉教者",至今巍然屹立在开罗市中心的"侯赛因大清真寺"就是他的一处衣冠冢,侯赛因还是先知生前预许的天园中的青年人的领袖。


当日,侯赛因战死的消息传至库法城,人们悲痛欲绝、深深地忏悔,后爆发"忏悔人战争"。而侯赛因殉难的那一天是回历61110日(西历6801010日),这一天后来成为纪念伊玛目侯赛因殉难的"阿舒拉节",意为十日节。

(历史背景参见维基百科"伊玛目侯赛因"词条)

2010年1月1日星期五

Happy New Year!

Indonesian Art from Depan Museum Fatahillah, Jakar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