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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是另一种记录

2009年2月16日星期一

钱烈宪遇刺——很难让人不联想

看了一篇评论钱烈宪遇刺事件的博文,其中提到以人肉搜索缉凶,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据说案发现场的书店方面已向警方提供了影像资料,希望警方尽快公布这段影像,以便民众帮助破案。不要让此事像“掌掴阎崇年”一样息事宁人、不了了之,针对不同意见者的攻击显然在社会管理者的姑息甚至是纵容下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很怀疑此事的发生也与钱烈宪博客上那些让民族主义者虚荣心受损的言论有关,起码这些人完全有充当提线木偶的自觉性和冲动,从汉网的“大汉之风”殴打一位与自己观点不同的七旬老人那件事就可以看出,无论是德国还是中国的纳粹分子的爱国激情都是以丧失人性为前提的,他们已不满足在网络上发泄自己的愤怒,开始走下网络行凶了。可是,很奇怪的是主流方面从没有将这种典型的恐怖主义行为定义为“恐怖主义”,这容易让人以为他们是赞同这种暴力的,就是不好明确表态,也要尽力为之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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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份充满杀气的山寨版《人民日报》,出自一群网络极端民族主义愤青之手。不要对他们付之一笑,他们实际上是在宣言,看似狂想的“新闻”里有着他们构划的“大中华主导下的世界秩序”的雏形。为了这一让他们想一想就可以热血沸腾的梦想,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因为在以民族主义教育替代人文主义教育的土壤中长大的他们,只懂得自己与自己所属群体的利益,无视乃至蔑视他人的感受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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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15日星期日

伊斯兰复兴语境下的“更多民主”(Erdogan's Kurdish policy)

安然/文

一篇介绍埃尔多安政府少数民族政策的文章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新年第二期的《读书》杂志上,作为大陆市面上畅销的人文社科类知名读物能够推出这样一篇文章,反映了中国知识精英作为一支拥有全球视野的独立力量开始在民族问题上开拓新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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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传统民族服饰的库尔德人)

通读完全文,我的目光逐渐落定在这篇文章的题目——《被承认的问题》中的“承认”二字之上,若有所悟、若有所感,也对这么多年中始终徘徊在新闻报道里的库尔德问题有了一次近距离的切肤接触。当一群具有独特文化传统与族群意识的人长期不被“承认”为一个民族的时候,他们内心的复杂情感,我个人是能感同身受的,因为时至今日,“回族”一词仍就备受争议,这不仅由于回族历史与现实的晦暗不明、变动未卜,也源于主流群体不解与不安的侧目。土耳其的库尔德人就不被承认为一个民族,土耳其官方将他们定义为“山地突厥人”——一群被认为是“忘记了自己最初种族起源”的人。为了让库尔德人丧失民族认同,官方压缩库尔德语的使用空间,并将土耳其官方民族主义意识形态树立为惟一正确的声音,不遗余力地打压不同的声音,这些极权主义的通病,我们并不陌生。但镇压没有抹平文化间的差异,反而将其升级成民族间的对立冲突,即使在1999年库尔德工人党总书记奥贾兰戏剧性被捕之后,已经持续了十五年的武装冲突也并未如人所愿的树倒猢狲散,库尔德工人党倒是凭借美国对伊拉克的两次海湾战争,在伊拉克北部库尔德斯坦形成的权力真空地带建立了游击战的基地,库尔德问题变成了当初踌躇满志的黩武主义者无法摆脱的噩梦。当人们试图忽略,试图遗忘,实现所谓的“大同”时,他们用持续的痛苦抵抗嘲讽了强制 “大同梦想”的天真与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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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库尔德人受到迫害的宣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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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着伊斯兰复兴主义者与突厥人双重身份的埃尔多安选择了“承认”不同,他承认库尔德人的民族地位,并解释说,除是公民之外,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其他的亚身份,没有人应该因为他们的亚身份而受到攻击。他说:“一个库尔德人可以说:‘我是库尔德人。’”埃尔多安所在的具有伊斯兰复兴主义背景的政党“正义与发展党”推动土耳其大国民议会通过法案,解除在公共领域对库尔德语言的限制,并加大对库尔德地区的财政倾斜,以改善那里的就业和教育状况。在我看来,埃尔多安的民族理念更接近西方的自由主义民族理论,2005年8月12日,他在土耳其东南部库尔德人聚居的重镇迪亚巴克尔面向库尔德人讲演时使用的语言更加显露出早就储积在他身上的自由主义气质,他说:

迪亚巴克尔这个城市的重要性丝毫不逊于安卡拉、艾尔祖鲁姆、科尼亚和伊斯坦布尔。你们所有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每个国家都会犯一些错误。作为一个大国,土耳其正在不断纠正自身错误的过程中前进。一个伟大的国家不应该忽视自己在过去所犯下的错误。一个伟大的民族和国家,应该以更坚强的意志直面自己的错误。这正是我们的政府所坚信的。

……

当我过去曾经因为引用了一首诗而被投入监狱的时候,我就坚信,我已经向人民传达了一个信息。我那时曾说:‘我并没有对我的国家感到不安或者气愤。这个国家和这面旗帜都是我们自己的。而纠正诸如此类错误的一天终将到来。’

……

那些不懂得尊重思想的人,是不配讨论言论自由的。那些不能容忍自由的人也毫无资格谈论自由。这一类人和团体注定要消亡。

在对自由的理解上,埃尔多安远超过了自己那些坚持世俗主义和民族主义的西化政敌。当这些政敌在法院中的盟友试图以破坏了世俗主义的宪法为由取缔“正义与发展党”时,埃尔多安们不仅得到了土耳其中下阶层平民的支持,而且引人注目的得到了库尔德人的支持,库尔德人也起来对那场因允许女大学生佩戴伊斯兰头巾而引发的违宪案说“不”!

同时,库尔德人也用选票说话。

《被承认的问题》一文的作者昝涛写道:

进一步分析正发党的选情,不难发现,支持该党的选民主要来自两个群体,一是安纳托利亚的平民,他们有较强的宗教诉求;二是土耳其东南地区的库尔德人——据统计,土耳其东部有54%的选民投票给了正发党。

……

这向凯末尔主义者和广大土耳其人民传达了一个很微妙的信息:埃尔多安政府的库尔德政策是比较成功的,在一定程度上赢得了库尔德族群的民心。

这与世人对伊斯兰复兴主义者的中世纪想象是不是相去甚远呢?如不是受到自以为“欧化”的凯末尔主义者的掣肘,以埃尔多安为代表的土耳其伊斯兰复兴主义者将会在库尔德少数民族问题上有更多改革尝试,因为他们相信,为了根治库尔德问题和库尔德工人党的恐怖主义,土耳其需要“更多的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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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9日星期一

对“自由自在”驱逐“镭射”要求的回答

只因为某些穆斯林无法在学识和辩论精神上胜过某个非穆斯林,我作为一个QQ群的“群主”就应该利用权力赶走这个非穆斯林吗?他的身份并不构成一种罪,他的“胜利”更多是因为对手在水平上的差距。如果你真的想在网络辩论中取胜别人,就不应该采用幕后政治和党同伐异的做法,而应该通过耐心提高自己的学养,与对手进行光明正大、持久有效地战斗来达至目的。我不能帮助你赶走任何一个进行理性讨论的“回风”群友,只有粗俗与人身攻击才不被欢迎。

阁下曾写过一篇《嗜血的犹太以及国人的双重标准》的文章,但是否了解过犹太人对于辩论的态度呢?据说中世纪的犹太拉比反复教诲人们,对立派的观点也是“活生生的上帝之语”,并不能武断地否定对方,而是要在辩论和争执中接近真理。犹太人的这种态度对于今天的穆斯林是否也有启发性呢?在辩论中落败并不可耻,如果仅仅因此就心生怨恨、妒意,而没有从对方提供的信息中获益,那才是一种失败的交流。

在一个小小的QQ聊天群中赶走异己不难,但穆斯林们真的从此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在中国的我们真的是生活在一个自成一体的真空环境中吗?网络上开设有那么多的穆斯林网站,网站中的信息都是公开的,那么,这些穆斯林媒体的开办者的理想也是要为敌人“窥视”穆斯林提供帮助吗?那种封杀异己的做法看似是一种针对外来者的反击,实质上是一种缺乏自信的逃遁,那样的逃遁形同冠以穆斯林名义的“闭关锁国”。

可怕的并非那些不理解伊斯兰、与我们进行争执的个人,真正可怕的是穆斯林自身的自大、惰性、逃避与缺乏自信所导致的衰落,这些问题已让我们落人于后,而进一步的回避——拒绝对现实中的种种问题与别人的置疑做出回答只会加重穆斯林群体自身的“无知”病状。言论自由的最大好处就是传播思想,争论会激发人们的思考、反省,并通过对不同思想的辨识形成自己的观点,那种认为思想可能“有毒”的人倒要谨防被“独裁病毒”感染,他们试图消灭异己的想法不论出于何种理由、何种名义,都是为了消除不合于自己的思想,这样做会导致对人们知情渠道的垄断,到头来,信息的单一、贫乏最终戕害的还会是那些在文化上处于弱势的群体。

“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会捍卫你说话的权力”。这句话不应该内外有别,因为它本身就基于一种“自由、平等、博爱”的精神。

附“自由自在”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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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在22:50:06
留着镭射在群里固然可以让一部分穆斯林同胞见识敌人的嘴脸,但是,获益最多的确实是镭射。您给镭射一个施展借刀杀人法的空间。不管怎么说,在我加群的这一个月里,我发现镭射确实是一个胜利者,群里一些年轻无知的穆斯林总是被镭射利用,而不能看清镭射的嘴脸。


自由自在22:52:37
留着镭射在群里,这样镭射可以更了解穆斯林言行和思维的特点,只对他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通过了解穆斯林,作为穆斯林敌人的镭射,就拥有了更大的破坏力。

2009年2月3日星期二

达沃斯的穆斯林英雄(Muslim hero in Davos)

文/安然

在Ataturk机场迎接埃尔多安(Erdogan)归来的数千名土耳其人手持土耳其和巴勒斯坦两种旗帜此起彼伏地呐喊着:“土耳其为你自豪!(Turkey is proud of you”这是他们的心声,何尝不是我这个迷路的东方回族人的心声。所有穆斯林都为这位达沃斯会场上的穆斯林领袖的英雄行为而自豪,我们一起在全世界各种媒体的闪光灯下见证了穆斯林的尊严与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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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已放出话来——土耳其不再有资格参与中东和谈,正在中东的美国特使也吓得赶紧避嫌,宣布因“日程紧张”不再会见土耳其的总理。穆斯林没有因此失去什么,倒是西方又一次失去收拾人心的机会。

这位土耳其的总理在面对以色列总统咄咄逼人的态度的那一刻反应与其说因为他是一位身价高贵的总理,不如说那是一个拥有自由、独立意志的人的必然反应,埃尔多安在那一刻并没有被所谓的外交策略所牵绊,再大的强权也无法令一颗自由的心灵屈服。虽然犹太权势集团对美国政客的影响力真的是达到令行禁止的程度,但是他们的领导层显然忽视了自己放纵战争野兽进行冷酷杀戮在世界其他地方所引发的愤怒潮汐,这轮大潮不会如他们所愿轻易退去,只要犹太集团继续迷信自己的实力,无视他人的尊严与生命,那么,对他们的抵抗就会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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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所无法回避的现实是,随着土耳其的愤怒,以色列这个犹太种族性质鲜明的政权在世人中的孤立进一步加深和公开化了。

其实,土耳其是少有的以色列愿意与之交好的穆斯林国家,这不仅仅因为土耳其是北约盟国,走了近百年的西化道路,还源于一份更加古老的情结。当中世纪的欧陆基督教国家普遍对犹太人采取排斥、驱逐政策的时候,奥斯曼土耳其在15世纪为大批走投无路的犹太人打开了大门,大约有10万犹太人拖家带口涌向了君士坦丁堡(穆斯林称之为伊斯坦布尔)、萨洛尼卡等城,到16世纪中叶,犹太人在奥斯曼帝国内部已经占据了许多重要的位置,很多人成为了医生、金融家、政治家。后来成为以色列外交部长的Abba Eban在他的历史学名著《我的人民:犹太人的故事》(My people : The Story of the Jews)中在记录这段历史时就曾引用过一段当时一位波西米亚官吏的日记:“在土耳其,在每一个城市都可以发现许许多多说不同语言、来自不同国家的犹太人,但他们都很团结,因为他们有通用的语言。”在伊斯兰的黄金时代,有三个具有代表性的支柱民族,他们分别是阿拉伯、波斯和突厥人,伊斯兰的信仰教会他们热忱好客,给了他们一副侠义心肠,他们从来没有因为宗教的原因展开过大规模的清洗运动,至今还生活在阿拉伯、伊朗、土耳其的犹太社团、社区就是明证,他们的传承几乎和这些国家的历史一样悠久。

可强大起来的以色列竟然能够对土耳其今天的领袖咆哮。他们念念不忘并时刻通过媒体宣传、文艺影视作品提醒世人记住犹太人的受难史,为什么不可以独自沉思一下历史上的那些恩人呢?只有一个“辛德勒”吗,假如人类的良知只在一个人的身上闪现,犹太人是绝不可能以一种民族的形式延存至今的。

作为一个有着草根奋斗经历的穆斯林领导人,埃尔多安是很能理解哈马斯这样伊斯兰宗教色彩浓厚的民间组织在当今政治格局中的困境的,他和他的同志在土耳其政坛的坎坷经历(埃尔多安的所在政党多次被维护西化路线的政治当权派解散,他本人也曾因宣传伊斯兰而获牢狱之灾)让他对今日的哈马斯备受挤压的处境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了解与同情,他呼吁这个世界给哈马斯这样一个“异端”以机会,而这个国际秩序里的“异端”恰恰代表了伊斯兰世界的民心所向。

如果这个世界只是和伊斯兰世界中的“温和派”和解,其实大可不必,因为这些“温和派”从来就没有站在过强权的对立面上替穆斯林的利益发声,更不要提有过什么对抗举动了。和解也应选择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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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让我们一如既往地“感赞真主”,是他,让我们的信仰是伊斯兰!(Our religion~Islam~我们起初只听到波斯的内贾德强硬而孤独的声音,而现在我们听到了卡塔尔埃米尔哈玛德·本·哈里发对阿拉伯民族的呼声,也第一次看到突厥人的拍案而起。

真主啊,我们施恩于人,并不向他们求回报,我们的恩典最终不在人间,在时间的尽头。


土耳其总理愤然离场的视频链接:http://www.youtube.com/watch?v=FGKFUatFG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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